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敦煌吐鲁番文献ldquo最后的宝藏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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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振芬、孟宪实、荣新江主编的《旅顺博物馆藏*出土汉文文献》(以下简称《旅博文献》)近期由中华书局出版发行。这批文献被学界誉为“敦煌吐鲁番文献中‘最后的宝藏’”,从*到日本再到旅顺,历经沧桑,终与世人相见。年12月20日,新书出版座谈会在北京召开,与会专家无不给予高度评价,认为这是敦煌吐鲁番研究的“里程碑式的成果”,创造了敦煌吐鲁番文献整理的新标的。

百年前,我们无法主导流散文书回流,甚至无权给予统一名称——时至今日,比“敦煌吐鲁番文书”这一泛指更加清晰的,是“英藏”“法藏”“俄藏”“德藏”“大谷”等以收藏地或攫取者命名的简称,“旅博文书”的命名为中国在“敦煌吐鲁番文书”的所有权正名。“旅博文书”总计片的文献残卷,有着多方面的学术价值,印证了古代丝绸之路,同时阐明了中华文化的传播与影响。

01

从“大谷文书”到“旅博文书”

出土于*的汉文文献,何以入藏旅顺博物馆?这要从上世纪初开始追溯。

自年的八国联*侵华战争,敦煌文献被发现并开始外流,开启了一段陈寅恪所说的“吾国学术之伤心史”。瑞典斯文赫定、英国斯坦因、法国伯希和、俄国奥登堡等一批批“探险家”接踵而至,疯狂攫取中国的文物。新兴的东方国家日本也不甘落后。—年,日本西本愿寺第22代法主大谷光瑞率队,先后对中国进行了三次“探险”,足迹涉及*、甘肃、云南等地,劫掠了种类繁多、数量巨大的文物,统称为“大谷收集品”。其中,古文书一类称作“大谷文书”,大多出自*吐鲁番地区,少数来自*库车、和田等地的古代遗址、墓葬,还有一些来自敦煌。这是中国文物伤心史的一部分。

像走散的孩童一样,“大谷收集品”在远离故土、运抵日本后几经辗转。第一批文物,分存于日本西本愿寺和当时的帝国京都博物馆(今京都国立博物馆)。年,大部分纸本文书归还了大谷家;其他文物卖给了木村贞造,20年后又转藏于东京国立博物馆。第二、三批文物,年后存放于神户六甲二乐庄;年,二乐庄卖给*商久原房之助,存放的文物再度分家,一部分于年5月运抵汉城,卖给朝鲜总督寺内正毅,最终落脚朝鲜总督府博物馆(今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)和朝鲜原德寿寺宫石造殿。另一部分,分两批运抵旅顺,先后进入大谷光瑞在旅顺新市街的住所。年11月,大谷光瑞因面临严重的经济问题,将“大谷收集品”卖给当时的关东都督府满蒙物产所(今旅顺博物馆)。年日本战败,这批变卖的文物以“战利品”的身份被苏联接管,至年新中国成立,才最终留在旅顺博物馆。这其中,包括如今整理出版的“旅博文书”。

从*到日本再到旅顺,这批文献经历了近半个世纪的漂泊,终于回流本土,其结局令人欣喜,其过程充满了偶然。近代中国无力改变文书流散的命运,无法主导其回流,甚至无权给予统一名称——时至今日,比“敦煌吐鲁番文书”这一泛指更加清晰的,是“英藏”“法藏”“俄藏”“德藏”“大谷”等以收藏地或攫取者命名的简称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以“旅博文书”指代旅顺博物馆所藏文书,从而与日本所存“大谷文书”加以区别,标志着回流本土后的独立身份,为中国在“敦煌吐鲁番文书”的所有权正名,标志着当代中国在国际敦煌吐鲁番学领域占领了新的高地,也是学人走出“伤心史”的坚固阵地。

02

不负国宝,走出“学术伤心史”

“旅博文书”为何时至今日才得以全面公布?

实际上,在《旅博文献》出版之前,“大谷收集品”中的文书整理、研究工作已开展近百年,可分为三个阶段。

第一阶段,20世纪上半叶,日本为主导,选择性公布文物图片、目录为主要形式。如,大谷探险队的成员橘瑞超刊印的《二乐丛书》(—),介绍了少量净土、法华佛经残片。二乐庄被转卖后,“大谷收集品”四散,由香川默识整理的《西域考古图谱》(),上原芳太郎所编《新西域记》(),也刊布了少量文物图片;关东厅博物馆等新入藏单位分别对所收文物进行编目,如附于《新西域记》后的《关东厅博物馆大谷家出品目录》《朝鲜总督府博物馆中央亚细亚发掘品目录》等。然而,由于彼时中国深陷战事,无暇他顾,国内学人难得了解。

20世纪下半叶,尤其是年以后,可以视为第二阶段。遗留在日本的“大谷文书”,受到日本学界的重视。其收藏单位日本龙谷大学,一时间成为研究重镇。年,日本学者小田义久主编《大谷文书集成》第一卷出版,轰动吐鲁番学界。截至年第四卷出版,共刊布近万件文书的黑白照片及其录文。在此过程中产生的学术成果,一度引领了日本甚至是中国的研究潮流。国内学界紧紧跟随的同时,也在寻求突破,争取超越。

然而相比之下,“旅博文书”并未获得同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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