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走吐鲁番(散文诗·组章)
年10月14日《吐鲁番日报》葡萄园文艺副刊
□雁歌
□坎儿井
吐鲁番是一个盆。博格达峰的雪水流下来。
暗渠隐藏在盆中。空旷的盆面,竖井、明渠、涝坝,如三朵盛开的花,点缀着盆地砂砾和粘土交织的面庞。
一条井渠,早在两千年前,就打通了水与沙的经脉。
五千多公里的历程,并不短。
每一步都撑起滴落在西域的月光或风情。比如楼兰姑娘远去的歌舞,比如交河故城湮没的繁华,比如沙漠之上升起的绿洲。
一颗葡萄,是老农的眼睛,映亮雪山。
一个哈密瓜,是雪峰到吐鲁番浓缩的距离。
这片宏阔的场景,跟昔日的大运河相似。
地下的部分,常让人想起万里长城。
长城,本是与烽烟有关。
而坎儿井,总是潜伏在被人遗忘的角落,沿着一条条青绿的藤蔓,窥探沙漠的心事。
每一滴渗出的清泉,都是守望沙漠千年的眼神。
□艾丁湖
艾丁湖坐拥盆地,我们在辽阔的疆域坐南朝北。
五万平方公里的水域,在砂砾上铺开一枚荷叶。
绿荫下,清脆的日子,花果飘香。
寻水的野骆驼不见了,疾驰的鸟影不见了。一条鱼的标本,早已把一湖水饮尽。
南北侧烽燧的遗址还在,这海拔最低的烽燧,曾托起高昌国最硕大的一朵白云。
站在这里,似乎还可以想象:一段历史的嘶鸣,或一汪湖水的平静。
在时光通道里,是谁,在颠覆和破坏水往低处流的法则?
蹲在低处,是一种生活的常态。并不妨碍目光,翻过博格达峰的雪岭。
艾丁湖,吐鲁番腹地风化掉的一枚胎记。唯有月光,静静流淌在一片斑驳的盐碱地里。
艾丁湖,拥有中国陆地最低位置的名称,却高居在显赫的版图上。只是,在一粒沙的世界里,没有守住半塘的湖水和月光。
□高昌故城
夯土,土坯,风沙,阳光。
两千年的堆积,撑起一座孤城的轮廓与高度。据说,这里地势高敞,人庶昌盛。
木头沟之水,蜿蜒而过。
风沙与阳光反复角逐。岁月把岁月的沧桑反复磨砺,雕琢成每一堵城墙的面庞。比如烽火台,佛塔,宫殿,可汗堡,藏经楼。
刻刀过处,砂砾漫卷。那些剥蚀的土坯,一片一片地飘落。如*昏的秋叶,肃穆而静美。
叶子慢慢堆叠成一部*页。
一千三百多个页码,太厚。加上天气太热,我只能随手翻了几篇。顺便记住了一座城池的变迁。
至于故城昔日的繁华升平,王室贵族,商贾僧侣,风月情场,我们都无从考证。也许,他们应该停留在书页的某一角落,或藏匿在一粒沙中。
大漠戈壁,纵横捭阖。
万里长空,一只鹰扇动的背影已经远去。包括烽火余晖下的那缕孤烟,旷野鏖战最后一匹马仰天的嘶鸣。
我们穿梭在断壁残垣和城堡街巷之间。偶尔传来长安城那遥远的呼唤。
阳光下,一粒粒沙子正交出真相,眨着眼睛,向人们致敬。
作家介绍
雁歌,原名王春雁,四川华蓥人。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、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。《渠江潮》杂志执行主编。数百件作品散见全国多家报刊,诗文十余次获全国及地方大赛奖。出版散文诗集《行走的云朵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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