吐鲁番,太阳沐浴的地方
(散文诗·组章)
年10月18日《吐鲁番日报》葡萄园文艺副刊
□皇泯
■吐鲁番,太阳沐浴的地方1吐鲁番,太阳沐浴的地方。后羿射下九个太阳,剩下最后一个,隐身在吐鲁番。卸下逃奔的西北风,掏一捧交河水,让太阳洗一个澡。世界,才有了不竭的光明和热能。2火焰山,火焰烧得再红再旺,天空还是那么蓝,云朵还是那么白。无须孙悟空挖空心思巧借芭蕉扇,铁扇公主用十万吨阳光八千里月光浇铸的铜像,在风云擦亮的反光里,烫伤的只有猴子的红屁股。一本神话书,不是凭空捏造,再翻千年万年跟斗,也跳不出吐鲁番盆地的手掌。3交河故城。公元前二世纪,历史只在这里泊了一下船,这一泊,就两千年。公元十四世纪前的战火,烧毁了曾经的繁华,烧毁不了的历史记忆,在正午的阳光下,熠熠生辉。烈日当空,所有的阴影,都踩在脚下。4岁月之河,干枯了流淌的脚印,胡杨,却高高扬起千年不倒的旌旗。一树树枯枝,不惧烈日的焦灼,春天来与不来,也始终不懈地在枝梢,踮起绿色的脚尖,眺望。季节,在这里仅仅只是一种时间象征。枯死的春天在秋天萌生,烧焦的夏天在冬天灿烂。5阳光圆了,阳光甜了。吐鲁番的葡萄熟了!在葡萄沟,采摘过一粒粒圆润的阳光,人生再也不会阴暗。6牧羊人的智慧,在羊鞭响亮的方向,延伸。天山冰寒的雪水,在火洲的烈日里,暖成春天绿洲。条坎儿井,浇灌着龟裂的土地,公里辛勤的汗水,滋润着缺水的生活。坎儿井,流淌在沙漠里的血脉,蓬勃着盆地的生命。7在库木塔格沙漠。海市蜃楼不远,楼兰美女很近。迈上楼台,只差一梯级;争抢绣球,只差一瞬间;舔尝香吻,只差一毫米。并非传说,并非幻觉。无须道听途说,只要诚心向往——海市蜃楼,显现在阳光下;楼兰美女,生长在鄯善。8吐鲁番,太阳沐浴的地方。盛产阳光,也盛产神话。在吐鲁番,与太阳同行。没有黑暗的沉重叹息,只有光明的叮叮当当……■交河故城三十年前,我游交河的时候,带着两千年的尘土。库尔班大叔的热瓦甫,从历史的残垣断壁里隐约传出弹唱,弓箭崩断的弦,绝响;阿依古丽的小辫子,交织一种岁月的月光与阳光,在马车颠簸的铃铛里,锈绿了铜质的光芒。阿里巴巴,芝麻开门,芝麻再也不开门。那个土戏台,只唱皮影子戏了。历史,都是皮毛和影子的演绎;那盏庙台上的香火,无法再续前缘,只在刀光剑影里,袅着一缕狼烟。三十年后,我再游交河的时候,干枯了两千年的阳光,即使躲在阴影下吸一根香烟,也会将一息尚存的生命点燃。■吐鲁番的葡萄熟了最初,想象吐鲁番的葡萄熟了。那是初春早到的试探——goodmorning!中国人青涩的语言,在外国人拗口的问候句式里拐弯抹角的酸。后来,吐鲁番的葡萄真的熟了。从湖南到*,采摘了四千三百多公里的甜蜜,在伊力特高浓度的酒精里发酵。如今,回忆吐鲁番的葡萄熟了。摘一粒骄阳,火辣得有点烫手;摘一粒冷月,广寒宫成为苦涩的传说。还是摘一粒晾干的吐鲁番葡萄吧!回忆,不论酸甜苦辣,都可以生吞活剥。■生命的废墟上,绽开一叶嫩芽高昌故城,没有了灯火,没有了炊烟。坎儿井的清泉潜流了,一两滴泪湿不了干涸的土地,三五滴血染不遍赤色的岁月。穿行在羊肠小道上,冷清清的风,除了卷翻几片*叶,*土仍是厚了又薄薄了又厚的*土。从酒家到戏台,见不到杯盏,听不到戏文。只有一粒鸟雀生吞活剥的种子在鸟粪的肥沃下——等待雨水。我从江南生搬硬套到边塞的生活,怎样编撰土地与人?如果将目光枯入*土,再也不挪动浪荡的脚印。也许,在我生命的废墟上,会绽开一叶嫩芽。作家介绍
皇泯,原名冯明德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国家一级作家。先后获得全国五一劳动奖章、首批全国新闻出版行业领*人才。原《散文诗》杂志总编。年迄今在国内外报刊发表诗和散文诗余首,入选50余种选本。已出版散文诗集《四重奏》《散文诗日记》《一种过程》;长篇散文诗集《七只笛孔洞穿的一支歌》;《国歌颂》DVD版;诗集《双臂交叉》《三维空间》、专题片《我是中国人》DVD版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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