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挑着担,我牵着马,迎来日出,带走晚霞。”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这首歌的旋律想起,人们一定会不自觉地跟着哼唱。
86版《西游记》,这部永恒的经典,承载着多少人的回忆,又欢乐了多少人的童年。唐僧的一本正经、悟空的灵动睿智、八戒的憨傻可爱、沙僧的忠厚老实,让人们百看不厌、常看常新。
殊不知,光鲜亮丽的收视率背后,也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。
迎难而上,揽下重担
年的中国,影视技术还十分落后,央视准备投拍《西游记》。众所周知,这是中国四大名著之一,称得上家喻户晓,深受大家喜爱。拍摄名著所承担的责任更是非比寻常,既要生动形象、又不能破坏原著,还要用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。
53岁的杨洁揽下了这项重任,在当时,拍出一部大型魔幻电视剧要面对的困难可想而知。接下这个任务后,杨洁开始了她的“九九八十一难”。
遭受质疑,调查组入驻
在经过多番走访、反复斟酌后,终于找到了最符合人物形象的演员。为了让剧情看起来身临其境,找到符合剧目拍摄要求的场景,西游剧组带着团队,四处游历,寻访考察,几乎跑遍了祖国的千山万水,甚至远赴重洋奔赴国外取景。
而这个做法使剧组接到了举报,说西游剧组整日游山玩水。面临着诸多争议,央视专门安排小组入驻调查。调查小组进驻拍摄现场后,实地见证了剧组的艰辛和导演的付出,感动不已。
一个剧组,一个摄影师,一台摄像机就是全部家当。虽然设备简陋,但剧组并没有受到影响,反而更加认真。
为了取得最好的拍摄效果,经常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来搭建平台,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,大家齐心协力,一起上阵,每个人为了这部剧都付出了辛劳的汗水。
当时的剧组里没有主演和配角之分,所有人一视同仁,大家都没有助理,没有人被区别对待。
拍摄结束后,不管是主演还是配角,都要和剧组一起搬运数不清的设备工具。缺少龙套演员的时候,主演一样要和剧组一起化妆救场。
师徒四人走瀑布的片段是剧中经典场景,白色的瀑布倾泻而下,天水人相映成辉,四人的步伐轻快愉悦。
每当片尾曲响起,总会出现这幅画面,百看不厌。其实,在拍摄这个片段时并不顺利,因为地滑导致演员摔倒、走不稳,拍了无数次,白龙马也曾跌落沟渠。
有一次在湖南用了十几天时间拍一场戏,经过反复推敲,无数次调整,好不容易拍完大家正欣喜鼓舞,即将进行下一集的时候,杨洁导演去看录影带,结果录影带发霉了,十几天的辛苦化为乌有。
这对大家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,杨洁导演都气哭了。后来大家相互安慰,给彼此加油打气,最终拧成一股绳重新又拍了一遍。
80年代,特效并不发达,威亚也远没有现在安全。为了后期制作,杨洁导演选择了比较细的钢丝吊威亚。
为此,孙悟空和猪八戒等一众人总是免不了摔跟头。拍摄悟空被封官高兴地飞上天空的戏份时,为了展示飞得很快,导演增加了拉绳的人,一声“开始”,孙悟空眨眼间就上了天,但瞬时就掉落在地上,因为绳子断了。六小龄童从大概六米的高度摔了下来,地上腾起一层灰。
大家都目瞪口呆,几秒钟都没有一个人说话。杨洁导演也吓坏了,连忙大喊他的名字。
过了一会儿,六小龄童“哼”了一声,恢复知觉了。动作指导林志谦迅速冲过去,背起六小龄童就跑,用最快医院。
“天河牧马”一节中,为了呈现万马奔腾的场景,王崇秋把自己埋进土坑里仰拍,因为不停遭受马蝇的叮咬,他一度得了皮肤病。
《大战红孩儿》剧集中,在拍摄红孩儿使出三昧真火烧孙悟空时,六小龄童裹上厚厚的石棉衣,真烧。后来的回忆中,他说拍完这场戏,最大的感受是体验了快被烧死是怎样的感觉……
类似这样的危险场景经常出现,连导演自己都差点摔下悬崖。沙僧分饰牛魔王时,为了效果,火焰山的大火,将他的毛发都烧光了。如此种种,不胜枚举。演员们真的是用生命演绎他们心中的艺术!
缺少经费,面临停拍
为了节约经费,剧组衣食住行都很简朴。饮食上最普遍的食物是稀饭和鸡蛋汤,主食是馒头,除了固定的咸菜偶尔会有一截香肠。
每逢在北京拍戏的时候,演员们就直接到导演家里做饭,导演自己出钱买米买菜。
虽然尽量节省,但刚拍完15集的时候,万预算就用完了。而最初央视的计划是拍摄上下两部,共41集。
为了不影响拍摄,不善交际的杨洁去找电视台商量,请求追加经费,但电视台的回复却是结束拍摄。
这样的结局让大家很是难过,无法接受,于是西游剧组开始自己想办法四处筹款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最终,剧组演员李鸿昌筹到了万经费。本来计划能把后面的15集全部拍摄完成,结果因为技术局限,再加上物价上涨,经过再三斟酌,还是舍弃了五集。
有情有景,终成经典
人人都觉得,神话剧贵在“玄幻”,但在《西游记》里,不管是人是妖,亦或是神仙,仿佛都带着一抹不浓不淡的人情味。
其实,这正是杨洁的追求,她希望《西游记》有“情”。细微之处,暗藏真情。正如鲁迅所说,神魔皆有人情,精魅亦通世故。
所以,面对情真意切的女王,一心向佛的唐僧还是说出了那句“来世,若有缘分……”在《女儿情》的配曲中,许镜清原本的词是“悄悄问哥哥,女儿美不美”,杨洁导演经过一番思量后,把“哥哥”这个称呼换成了“圣僧”。
她说,女王就是女王,虽然对唐僧有了情愫,也会碍于身份,该叫“圣僧”才对。虽然只是换了一个称呼,“圣僧”却多了些许女王的矜持,同时也多了些对命运的无奈。
还有孙悟空在五行山下被唐僧救出后,借宿在一个农户家,夜深人静时,唐僧坐在油灯旁缝制虎皮裙,孙悟空看到后,不时用手遮住吹来的风,并把油灯往师父的方向挪了挪,好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。
而大战*袍怪中,悟空救出变成老虎的师父时,并没有像原著中趁机挖苦了唐僧,而是用发颤的声音喊了声“师父”。
《西游记》有情,也有景。既有祖国的名胜古迹,也有文化内涵丰富的古寺园林,更不乏飞檐走壁的大场面。
“三打白骨精”的剧集,无人不惊叹于孙悟空的火眼金睛,多少人在看到唐僧责怪悟空,念起紧箍咒时愤愤不平。其实,面容姣好却蛇蝎心肠的白骨夫人的家就在今天的张家界。
张家界地处湘西腹地,常年云雾缭绕,视觉上就让人感觉到这里暗藏着风情万种的女妖。角色与场景融为一体,相得益彰。
一声声“御弟哥哥”、一句句愁肠百转,近乎打开了唐僧的心门。女儿国国王与唐僧险些谱成一段佳话,而女儿国的取景地就在苏州园林。亭台楼榭、小桥流水,风景秀丽、精致典雅,园林的隽永气质与女儿国国王的优雅美丽相辅相成。
孙悟空与铁扇公主对战的情节同样精彩绝伦,铁扇公主的芭蕉洞,就在今天的桂林七星岩,那里非常的雄伟壮观,洞内各景浑然天成,天然的石乳、石笋,还有石柱、石幔等,精妙无比,共同交织成剧中一帧帧绚丽的画面。
大家最为熟悉的花果山水帘洞,悟空的大本营,常年鸟语花香、雾气缭绕,孙悟空与他的猴子们在这里的时光总是美好无忧。这个剧集是在*果树瀑布拍的,奔腾的河水从70多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,气势恢宏,真可谓“疑是银河落九天”,巧妙的与悟空的胆识气魄相映成辉。
诸如此类实景拍摄的地点还有很多,比如在*吐鲁番拍摄的火焰山、山东潍坊十笏园的高老庄、云南石林的五行山、北戴河海滨的石猴出世等等。西游剧组克服各种困难,在条件非常艰苦的情况下,不遗余力,为观众呈现了一集集的视觉盛宴。
时间自带滤镜,观众的眼睛也敏锐清亮,成为经典还是流于泛泛,自有答案。经典之所以为经典,是因为它不会随着时间褪色,反而会历久弥新,更显珍贵。
“试问禅关、参求无数,往往到头虚老。磨砖作镜,积雪为粮,迷了几多年少。”禅关不易,取经不易,拍摄历程亦不易。正是这不易中呈现出的尊重、坚韧,让这版《西游记》成为了永恒。